雖然沒有很露普…但我的確是滿懷著露普寫的(??)
又是個想不到題目而(ry)che bello!!!





  腦袋中彷彿有一口大鐘在猛烈震盪著。意識在漂浮,世界正沉沒;鐘聲出自何處?又來自哪個紀元?


  某種極端情緒逼迫他閉眼打起冷顫。光線昏亂、忽明忽滅。腦海無法思考無法分辨;難道是狂喜與悲痛的揉合。對了--戰爭,鐘聲來自戰爭。子彈呼嘯著越過前方一切未可知的物體,又將之一視同仁帶向埋葬祕密的深淵。 


  彈殼在湖水旁草地上雪泥裏廢墟中彈跳著像是歡呼,他如同一個一無所知的孩子般將它拾起,隨即被燙傷了手。那東西帶著痛苦而熾熱的榮耀黏上手心;疼得想甩開卻又無法真的割捨。矛盾衝擊著他,於是步伐停下來了。

  無法往前進。

  好吧--那麼來思考一個最簡單的問題吧,今天是幾年幾月、幾日呢?這個總該能回答了--16、17、18、19…他張著唇無聲的數著。neunzehnten。然後再也沒有往下繼續數了,因為世界又進入一片黑暗之中。略略瑟縮起身子,他雙手環胸,隨即因為自己的膽怯而感到屈辱。


  周遭的溫度似乎在下降,他卻只能混亂無助地邁著步子。直到這時他才遲鈍的想到「這是哪裡」這樣重要的問題;又似乎這根本微不足道。於是青年立刻將個疑問拋諸腦後。


  鐘聲又在四周響起;他痛苦地按著頭。


  不,不。鐘聲來自煉獄。

  (……在上方。)


  這個認知讓他猛地咳了起來,彷彿要咳出血來那樣。想吐。嗯--怎麼辦呢,該不會懲罰就是永遠待在這種鳥地方?咳到喉嚨發疼,他粗喘著氣,咬牙咧嘴。喉嚨痛得像是要裂開似的;摀著嘴的手掌濕濕的,不知道是唾液還是血。他無聲地笑了笑,但又不是真的想笑。


  巨響迴盪在這個正在進行審判之處。所引起的、那種煩悶的痛苦恰似在每個世代遞嬗之際,人類價值觀混亂而間接給予他的苦悶。無法擺脫無可言喻。


  周遭突然有景色如沙漏中的細沙般迅速流去;雜音很多,混著金屬的撞擊聲顯得愈來愈刺耳。他咬牙扯著自己的頭髮。所有的聲音好像來自上方般那樣得懾人,又像是從腦海中傳出似的令人狂亂。這麼多噪音這麼多場景他沒有一個來得及辨識。

  試圖冷靜下來捕捉這一切,噪音卻忽地成了幾千重細瑣耳語。國旗的,戰馬的,權杖的,金球的。樹葉的,陽光的,暴雨的,寒風的。灰黑的,燦白的,鮮紅的,深藍的。他的,她的,他們的。國王們的,弟弟的。……的。


  道德崇高。骯髒污穢。光耀輝煌。猥瑣不堪。原初意識。社會化後。神聖可畏。邪惡下流。


  --雜揉的地獄就此褪盡,原本視界中唯一的黑色好像被瞬間置換般,充滿的是一片空白。他懵懵懂懂地望著四周,還以為身在雪地但又並不寒冷。往前進吧。

  往前進吧。

  他這麼想著,於是很自然的--往前爬行。


  一瞬間他終於明白了、理解了。能弄清楚鐘被敲響的緣由使他異常快樂。
  這一定是,因幼小生命誕生之喜悅而鳴奏出的、歡愉的讚頌。身體流過一陣讓人戰慄的熱度;他往上仰,於是確信了他所望之處乃是天空。

  彷彿有天使在低語歌唱;鐘聲不過是背景。他以嬰孩之姿向前爬行,一邊懷著崇敬而純潔的心,祈禱。


  (--祈禱什麼?為誰祈禱?為什麼要祈禱?)


  手中有壓到尖銳東西的觸感,膝蓋也傳來一陣痛楚。

  他帶著快樂與疑惑將鮮紅的眼球往下轉。


  --各種碎開的、髒而黃黑的骨頭,零碎躺在所謂的地面之上。
  血從被刺傷的皮膚流了出來,弄髒了手弄髒了膝蓋。恐懼地想停下卻像是被什麼東西往前拖扯;竭力掙扎卻使自己更痛。

  於是血液慢慢浸濕了這雙手掌,這雙腿。

  幼嫩的雙手被割破後又迅速結痂,然後再度皮開肉綻。


  (你不是純潔無瑕。)


  天使仍在歌唱,鐘聲依舊迴盪。他安靜地倒下,任由碎裂的骨扎著自己全身的肉。


  漸漸的血變得不再溫熱濕潤。他感到手腳發冷;輕輕動了動手指,大片黏在手上、已經乾涸的血漬裂了開來,伴隨輕微的麻木感。虛弱地轉動眼球;看不見的笑聲自上方飛掠而過。


  當他終於勉強將視線往上轉時,天使的聲音驀地消失,鐘的擺動卻仍震得他耳朵發麻。下雪了。


  (該起來了。)


  下雪了,細雪落在他身上時並沒有融化。慈悲又冷淡地掩蓋住一切。


  無論是千萬重溫柔又似滿含惡意的耳語、他衰敗成塵的軀體、底下那堆不知與他有關或無關的各種新舊的骨。


  隨著喪鐘敲響,萬物被平等埋葬。





這是個…阿普沒吃阿斯匹靈的故事(乾

經前症候群好討厭……心情會明顯莫名低落,然後早上起來像是有人壓著我的肩膀叫我繼續睡(?)這篇大概是帶著子宮與卵巢的怨氣出來的(?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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