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R-18不公開,收錄於新刊《IL LIBRO DELLA LUCE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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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他醒來時天早已大亮。基爾伯特睡眼惺忪、無神地盯著天花板,一時竟沒會意過來他人在哪裡。他想翻個身,卻發現自己全身痠疼得要命,他低低呻吟,才又感覺到連屁股也很痛──
啊,對了,他們昨晚做了。
這個認知讓基爾伯特有點兒愣住,他勉強翻身,空蕩蕩的房間已經不見伊凡的身影了。他盯著桌上微微發亮的煤油燈玻璃罩,霎時間覺得有些寂寞。那混帳、跑哪裡去了啊……啊,有點餓……
直到外頭傳來許多腳步聲和人說話的聲音,他才注意到門是虛掩著的。
「……去幫我問問有沒有別種草料,我的馬好像吃不慣這種的。然後跟廚房說多送些食物過來,他什麼都沒吃,等等醒來應該會很餓……」
門被推開了,但進來的只有伊凡一個,那些被下令的人並沒有跟著進入。基爾伯特連忙要坐起身,不過還是因為疼痛與脫力的緣故,又軟綿綿地倒回枕頭上。
「你還好嗎?」伊凡快步走上前,一臉關心。
「……不好。」他齜著牙,沙啞地說。「疼死了。」
斯拉夫青年拉過椅子坐下,表情像是在忍笑。
基爾伯特身上的睡衣已經被穿回去了。不過對方一直臉紅紅地瞅著他,搞得基爾伯特有些不自在起來。此時伊凡突然問了一句:「感覺……怎麼樣?」
「啊?就說了很疼啊!」
「不,我是指……你還滿意嗎?我昨晚的表現?」
他壓低嗓音,帶著可愛的微笑,臉頰紅似熟透的蘋果。白髮青年怒瞪他一眼,沒說話。想起自己昨晚那副浪蕩的模樣、他都覺得尷尬起來了,若要嘴硬說一點都不享受那還真是毫無說服力。被異物進入過,那地方現在又腫又痛,感覺也很奇怪。
「……你、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?」他轉移話題似的問伊凡。
「要趕我走嗎?太無情了吧──」
「……本大爺只是隨口一問。」
「你待多久我就待多久。」他笑嘻嘻地說道。
「……原本想說今天早上回去,不過,看樣子至少要等到明天了吧。」
他這樣子去騎馬大概會痛得半死。不過,明天早上大概就能完全恢復了吧。
「嗯。需要送你一程嗎?」
「不用啦。」
伊凡把椅子往前拉近了些,低頭親吻他的唇,白髮青年沒有拒絕,就當他是在打招呼吧。門外響起敲門聲,一個修生端了食物進來,他們兩人在他跨入房間前迅速分開。基爾伯特趕緊坐起身,有點裝模作樣地伸了個懶腰。
※
那些衛兵正忙著將一些簡易的行囊搬上車,現在是凌晨了,新月如同一艘小巧的金船般,準備航向地平線。他注意到有個深色小箱子被封得很堅固。「一些新的研究成果,神父要我順道把這些帶回去給老爹看看。」
白髮青年這樣告訴他。倆人靠在牆上,看著人們忙碌地來回走動。
「意思是不能讓我看囉?真可惜。」
「那是當然。」對方一臉得意,語氣傲慢,又恢復先前那般囂張神氣的模樣。基爾伯特帶來那匹白色駿馬正在前頭呼嚕嚕地咆哮著,衛兵們趕緊給牠上了馬鞍。
兩人之間的對話稀鬆平常,不過伊凡注意到彼此之間已經產生了一些難以言喻的情愫,一股曖昧的暗流在他們之間橫生而出。他看著人們來來去去,覺得一切平靜而美好。
……然而下次相見,又不知要等到何時了。這麼一想不禁覺得有些寂寞。
「……能在一起就好了。」
伊凡小聲說道。
「什麼?」白髮青年疑惑地轉頭。
他搖搖頭,微笑著說了聲「沒什麼」。
打包得差不多了,基爾伯特說了聲:「那就這樣,我回去了。」
「……嗯。」
伊凡伸手握了一下他的手指,又迅速放開,然後吻吻他的臉頰。「那我也差不多該去整理行李了。」他說道,「再見了。」那些衛兵覷了他們幾眼。
「……再見。」他說。然後大聲抱怨道:「你的俄羅斯式招呼真教人受不了啊。」
「也吻吻我吧。」他這樣要求道。
基爾伯特猶豫了會兒,也吻了他的臉頰。
綁著紅髮辮的小女孩走了過來,朝基爾伯特羞怯地揮了揮手;而他也面帶微笑地朝她點點頭。伊凡忽然想起,白髮青年在很久很久以前也被稱作「瑪莉亞」……他不禁輕笑出聲,看著對方跳上馬背。
──再見了。
他與他彼此以唇語道別,說著各自的語言。
與此同時,基爾伯特對他揚起一個淺淺的笑,輕甩韁繩,如同一隻將闔上的雙翅展開的鷲、頭也不回地振翅離去。
黯淡的新月西沉,隨後被厚重的雲層遮住,圍巾垂落的一端隨風飛舞。他注視著他的人馬逐漸成為遠方的小點,直到再也看不清。
<Fin>
\喔哇達/
總字數約三萬多字,是我寫過最長的露普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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