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草稿相差了十萬八千里的一回…真的沒問題嗎?






  「你看,俄/國製的就是這麼不牢靠!」斜著肩頸夾住手機,白髮青年咬著牙硬是悶哼了一聲。他正在洗盤子。「那現在是要怎麼辦?找人去顧著?」

  『也不是不行,但基本上是我們要配合他們的時間。』電話那頭的伊凡沉吟道。『不太可能二十四小時都要人顧著…外頭如果整天都有人站崗的話實在有點詭異,一定會有鄰居注意到……重點是那樣好貴。』

  「…啥?」

  『啊…因為我最近太頑皮了,被上司扣錢☆』

  「公務員還被扣錢,你究竟是幹了什麼鳥事?」基爾伯特嘖了一聲。「不如這樣,你找個人在我們不在的時間住進去,順便顧著。」

  『否決。我無法想像有別人躺在我們的(稍微加重了語氣)沙發上吃零食看電視,一想到這畫面簡直就讓我作噁呢。』伊凡用非常愉快的聲音說道。

  「喔是喔。這……啊?!喂!本大爺也會這樣啊!」

  『高興吧、歡欣鼓舞吧。只有你擁有這個特權喔~』


  加/里/寧/格/勒的郊區別墅被偷竊了。負責幫他們的別墅定時打掃、有時在冰箱塞些食材的鐘點女傭(一個身材微胖的白/俄/羅/斯大媽,會說口音很重的俄語,使得基爾伯特每次都聽得很吃力。)慌慌張張地聯絡伊凡,說屋子中的東西有被翻動過的跡象--事實上根本是被嚴重地亂搞了一通。

  外圍精緻的鐵欄和房屋大門有被踹過幾腳的痕跡(基爾伯特聽到這個就覺得萬分不爽)、書櫃中擺放的各類書籍東倒西歪地躺著或被掃到地上、沙發被大概是刀子的東西亂劃一通(貴得要死的真皮綻得慘不忍睹)、沙發旁一整面的窗簾被扯了下來(這是怎樣?)、樓上衣櫃中僅有的一些衣服(兩人的大衣、伊凡的幾條圍巾、基爾伯特的幾件襯衫背心T卹)也被亂扔在地上、抽屜也似乎全被開過……

  而且還被弄得髒得要命。大門的鎖暫時換了新的,伊凡也託請女傭和其他人多多去幫忙巡視。


  『那位大媽還很神經質地問我說:「該不會是普/魯/士先生喝醉亂搞的吧?」,啊哈哈。』
  「最好是我會這樣做!!」
  『我知道不是你,因為你之前拿去那邊放著的PS3也被砸爛了。』
  「本大爺費盡千辛萬苦才跟本田要到一台免費的!!!」

  聽到這邊讓基爾伯特的怒氣達到頂點。「一定是那種不良青少年啦,」他肯定地說道:「這種人最沒膽了。只要你去顧著,保證他們嚇到屁滾尿流。」

  手機傳來紙張翻動的聲音,『嗯…最近騰不出時間。』他說道,『不如你去顧著,順便找個人換鎖…啊,我看也該換成電子保全系統了。』

  「是啊,等你被通知又被偷了之後再從莫斯科飛過去吧。」基爾伯特沒好氣的說道。

  『那個也會通知當地警察啦。』

  他稍微踮起腳尖,要拿被路德維希掛得有點高的抹布;這個姿勢因為一直夾著手機所以變得有點麻煩。「喔…隨便…」大概是覺得這答案太敷衍,於是又補了一句:「等我去再說……嘿!」他勾住布的一角然後扯下來。

  『反正你閒閒沒事,機票訂一訂後天就可以過去啦。話說,你現在到底在幹嘛?』

  「我還得跟阿西報備一聲啦!他最近超忙的,所以本大爺現在肩負著重責大任!」基爾伯特用一種半帶惱怒半帶驕傲的口吻說著,「因為他這幾天要加班,所以我答應要幫忙做家事--我正在洗碗盤!」

  『由你來做的話就真的是很了不起呢--基爾好棒--』伊凡口吻寵溺的說道。

  「廢話--啊哈哈哈哈!!」擺明是沒聽出對方在挖苦他,基爾伯特甩著抹布放聲大笑。大腦皮質的思考功能被忽略,自動選擇只收下讚美。

  『不過,怎麼感覺是德/意/志「請」你幫他?應該是他終於忍無可忍,於是你被要求這樣做才對吧。』

  「呃……!胡、胡說八道!」

  『我好聰明☆』

  「……嘖、對啊,是又如何。」他刻意用一種毫不在乎的語氣回答,臉上卻一陣紅。「你可別小看這個工作啊!就像蒐集火龍的紅玉那樣困難……」他把抹布放到一旁,用力打開水龍頭。

  『真的啊,雖然我聽不懂……總之……』伊凡打了個呵欠、用彷彿深有同感的語調嘆道:『好辛苦又好可憐呢。』聲音顯得很睏倦。

  「懂了吧,而且我待會還要整理房間!」歪頭斜肩夾住手機的姿勢有點太久,脖子已經開始傳來陣陣痛楚。他手忙腳亂地趕緊沖洗著盤子上的泡沫,然後放入烘碗機中,這才拿起了餐刀和叉子。

  『噢,我是指德/意/志,』對方語氣溫和地說道,『因為啊,不知道基爾洗的盤子乾不乾淨呢。』

  「說什麼屁……啊!!」基爾伯特用力搓著叉子和奶油刀,一個不小心讓它們滑了出去,在水槽中撞出刺耳的聲響。

  『看吧。』

  「我才…我又沒…!」他有點氣急敗壞地再度抓起餐具清洗。「誰叫我夾著電話!你去做你的事啦!」

  『當然是做完才打給你的啊…我早就下班了,而且現在都十二點多了。嗯……』伊凡低軟呢噥道。


  基爾伯特將餐具收拾好,擦乾手後才拿穩手機。長時間維持同一個姿勢,突然變換讓頸子立刻傳來劇烈痠痛。他揉了揉脖子、沒好氣的說道:「那就去睡啊,沒事這麼晚還不睡,是要我數羊嗎?」

  『好啊,數給我聽。』

  「趕快滾去睡啦。本大爺的美聲豈是隨隨便便給人聽的?」

  『雖然我並不覺得美,不過還是數給我聽吧。』電話一端發出了棉被與衣物的摩擦聲,和木床輕微的搖動聲響。

  「你欠揍嗎!」基爾伯特一屁股坐到沙發上,翹起二郎腿。「小孩子喔你,還非要這樣才睡得著啊?」他嘲笑道。

  『對啊,所以數給我聽。』對方不屈不撓地重複。

  白髮青年高傲地哼了一口氣:「馬上躺好。」

  『躺-好-了-』

  於是他也躺上沙發。「開始數了,給本大爺感激涕零的聽著!」

  『嗯。』


  「……一隻羊,兩隻羊,三隻羊,四隻羊,五隻羊,六隻羊,七隻羊,八隻羊,九隻羊…」


  『…聲音太高了,』伊凡突然打斷他。『這樣子我睡不著。』

  「數給你聽還敢嫌!」基爾伯特不滿的說道,「再小聲一點你也聽不到了,還數個屁。」

  『我不是指小聲…應該說,讓聲音再低沉一點。』

  「真挑。」白髮青年不耐煩地扭動了一下身軀,讓自己躺得舒服些,然後輕咳了幾聲。

  「十隻羊,十一隻羊,十二隻羊,十三隻羊……喂,我是要數到幾時?」

  『數慢一點,到我說好為止。』電話一端傳來翻身時床的嘰嘎聲。

  他呿了一聲,發起牢騷:「我邊整理房間邊數算了,不然我哪有那個時間啊!」

  『專心數給我聽嘛,你認真的樣子超-帥-氣-的。』伊凡的聲音含著笑意。『我盡量快點。』


  大概是讚美的話語實在是十分受用。基爾伯特試著放鬆喉部,用低沉的聲音繼續數羊。「……十四隻羊,十五隻羊,十六隻羊……」嘿~~不錯嘛,本大爺的聲音還真不是普通好聽,剛剛忘記錄下來真可惜……


  他放慢速度。


  「……二十六隻羊,二十七隻羊,二十八…」
  『…呃、』
  「…隻羊…你幹嘛?」
  『沒,你繼續。』對方的聲音含糊不清地傳來。


  於是他繼續數下去。


  當基爾伯特數到第三十六隻的時候實在是有點受不了了。這麼慢,肯定花了三分多鐘了吧;朝時鐘瞥一眼,柏林這邊現在是快十點半,阿西差不多快回來了吧?無事可做的沉悶感壓著他,白髮青年在不算寬敞的沙發上伸了個懶腰,輕吟了一聲。「--嗯……三十、八隻羊,三十九隻羊……」

  電話突然傳來明顯的低喘。基爾伯特停頓了一下,不悅地說道:「幹嘛啦,不要一直打斷……」隨即他僵住了臉,從沙發上坐起:「你、你在幹嘛?!喂……在做什麼!」他大聲質問。

  『……』回答他的是柔軟的喘息聲。

  「說…說話啊!再、再不回答、本大爺就要掛了喔!!喂!!」

  『嗯……幹嘛一副…我打騷擾電話似的…』

  話筒因為伊凡一邊講話一邊喘氣而發出了有點嘈雜的聲音。

  基爾伯特臉一熱,「媽的、你這死變態……」

  對方悶悶地笑了。『我又沒說我在做什麼。』但是他又很輕地呻吟出聲。『不過……你知道嗎?要是接到騷擾電話,罵對方變態是、一點用都沒有的……』

  「這種事情還要你提醒……!」


  --有鑰匙轉動的聲音。


  基爾伯特驚慌失措地彈起身,門隨即被打開。路德維希回來了。「啊…阿西啊…」他僵硬地擺出笑臉。「回來啦……」

  「嗯。」路德維希疲憊的應了一聲,一邊脫下外套。「唉…還沒結束…打電話給羅德理希也不接,就只剩那邊的行程還沒確認了;手機和辦公室……」大概是覺得公事上的牢騷哥哥也不會注意聽,他吁了口氣,認命地轉移到另一個話題:「盤子都洗了沒?」

  他迅速點了一下頭,不理會伊凡問他:『德/意/志回來啦?』原本想對路德維希說不如打他家的電話試試,一聽到話筒裡傳來竊笑聲後又立刻打消這個念頭。

  路德維希揉了揉眉心:「那你的房間呢?」

  「呃、整理到一半,」他心虛地說,隨即大聲道:「因為、因為混帳北極熊打電話來!我就被打斷了!」

  『居然怪在我身上…真任性啊。』
  聲音似乎帶著微微吐息。耳朵熱了起來,基爾伯特抿著嘴,另一隻手慌張地遮住另一邊耳朵,免得被弟弟發現自己這副難堪貌。

  「你在跟俄/羅/斯先生聊天?」路德維希問道。

  「沒有聊天啦……是他打來…打來鬧我!」原本想講「騷擾」,不過又馬上打住。電話一端立刻傳有點低沉的氣音:『在緊張啊…哈哈…』
  這該死的傢伙……!


  「那麼,講完電話就快去整理。」

  基爾伯特僵硬地點點頭。

  路德維希一邊鬆開領帶,匆匆走上樓梯、進入房間。待房門一關上,白髮青年立即咬牙低罵道:「他媽的…這種情況下你也能…」

  『你緊張的聲音…很棒啊…』對方喘道,『嗯--真想、看看你的表情……』

  那低沉又甜膩的聲線使他全身竄起一陣雞皮疙瘩。「不要亂說!」

  『我沒有啊。每次看你難為情的樣子……』


  接著伊凡不再說話,只有繼續喘息。
  基爾伯特這才發現自己胸口正急促的微微起伏。想罵他變態卻只怕得到反效果;總覺得腦中可以想見這頭熊高大的身軀蜷在床上……的樣子。他搖了搖頭。

  『基爾…該不會也有感覺了吧?』
  「最好是…!」
  『呵呵…進房間吧?你這樣會吵到德/意/志喔。』
  「反、反正他在自己的書房。」


  說是這麼說不過他還是往自己的房間走去。我只是要去整理房間。他暗罵一聲,小心翼翼不發出任何聲音地上了樓梯,一個閃身進房、關門。靠在門板上的時候莫名地覺得自己像個身手差勁竊賊。





覆蓋一張空白卡結束這回合。

MH梗感謝弟弟協助ヽ(゚∀゚  )人( ゚∀゚)人(   ゚∀゚)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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